這是我的作文欸xD,題目是「我自己」。
  我寫得很有論文的feel……


  在某部小說裡,我曾經讀到這樣的情節:男孩甲有一天問男孩乙說,「子學,你是誰?」男孩乙莫名其妙地回答:「我是子學啊!」男孩甲又狐疑地問:「你真的確定自己是子學嗎?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呢?」男孩乙便有些慌張了,想了想後回答:「我……我有身份證啊!上面寫著『周子學』耶!」男孩甲又問:「如果你沒有了身份證,你還能確定自己就是子學嗎?」於是男孩乙就答不出來了。雖然說這個情節作者只是輕輕地帶過,也沒為整個故事起什麼特別大的作用,但卻在我腦海裡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對我這個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身份證的人而言。「我到底是誰?」變成了我每天幾乎一有空閒就會開始思考的大問題。由於我發現要一下子回答出這個問題實在太過於困難,所以我便一步一步地開始剖析我自己,好讓這個問題的答案更正確、更有邏輯性。

  我的名字是周「妍」,不是周「研」,而且我最痛恨的就是把我的名字寫錯的人。這個名字是我媽媽幫我取的,因為她希望我能夠長得「美麗又好看」,不過看來我似乎是違背她對我的期望了。雖然我是真真實實的女兒身,但我的行為舉止卻老是和我的性別「背道而馳」:我剪了個幾乎不會有女孩子想剪的短髮,我買男生的衣物來穿,我總是喜歡別人叫我「國王」,聽到十個人叫我「美女」還比不上聽到一個人叫我「帥哥」令我心花怒放。真奇怪,以前的我從來不是這樣的。我戴著眼鏡。雖然戴眼鏡時眼睛看起來會變得比較小(而有很多人為了這個原因平常都不戴眼鏡),但是我很不喜歡那種眼前一片模糊的感覺。有種不安全感。我長得不算很高──事實是我連自己現在幾公分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定是很普通、很普通的高度。我很羨慕那些長得高的人,常常想,「如果我能再長高個五公分,那就好了……只要五公分……」但當我在一本書上讀到「高的人會比矮的人活得短命」之後,我開始覺得現在這樣似乎也不錯。

  我很喜歡音樂,也很喜歡文字。如果有一天某個人把這兩樣東西的其中一樣從我生命中拿走,那我肯定不到三天就會暴斃身亡,死因是「生活過於乏味及沈悶」。我曾經讀過一位日本作家兼搖滾樂隊主唱在自己小說裡的後記這樣寫著:「如果說音樂是從肉體的倒錯探索自我,那麼小說或許可說是從精神的苦痛中凝視自己。」這句話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瞭解,但我總覺得我和他的想法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當我唱歌時,我的身體裡彷彿就有一道閘門被打開了;如果人真的有靈魂的話,那麼也許在唱歌時,我的靈魂就衝破了身體的侷限──甚至是心靈的侷限──而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遨翔著。讓我的靈魂擁有翅膀的,正是我深愛著的旋律。音樂似乎就像我的好朋友,不論我難過、高興、悲傷、憤怒,它都在我身邊,隨時隨地陪著我。一旦我想念它,只要一開口,它就會出現。當我寫作時,我身體裡的另一道閘門就會被開啟,而那種感覺和唱歌是截然不同的。它沈穩、詼諧、冷漠、有理性,甚至有些無情。我喜歡在寫作時思考一些自己沒思考過的問題,又或是,一些自己思考很久卻沒有頭緒的問題。我從小學四年級時就開始嘗試寫作,只是那時候的作品非常之幼稚,感情也極其澎湃;現在──或許是受日本文學的影響?也或許是內在的我變得沈默了?──我作品中的感情淡了許多。我喜歡在自己的文字裡洞悉人性,因為人性難以洞悉。這兩樣我最愛的東西,或許都幫助了我讓我瞭解我自己到底是誰。如果你問我,音樂和文字必須兩者擇其一,我會選哪個?我想我會說,殺了我算了。

  我是個很矛盾的人。我很害羞,但是我也很大方;我很樂觀,但我也會什麼事都往壞處想;我很熱情,我也很冷漠;我覺得這個世界很美麗,但我同時也覺得它很醜陋。我在想,是不是矛盾的不只我一個?也許,這個世界也是由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矛盾所組成的吧?喜與悲、真與假、黑與白、善與惡,都是這個世界的矛盾之處。也許這些小矛盾之所以會存在,是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大矛盾;又或者是,這個世界的大矛盾其實是由人類間的小矛盾引起的?

  啊,人類果然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不過,就是因為這種複雜性,我們才能夠活得精彩,不是嗎?而且,正是因為這種矛盾,我才能有這麼多不同思考的方向。我似乎愛煞了這種矛盾的衝突。

  我到底是誰?「自己」的定義是什麼?寫了這麼多之後,似乎還是沒有辦法回答這些問題,只是在表面地描述自己而已。我想,也許我上面講的那些通通都是我自己吧?我喜歡思考、我喜歡音樂、我喜歡文字、我喜歡矛盾、我喜歡自己,不用硬生生地把自己套進一個不屬於你的模型裡,因為我知道那不是我自己。

  作別人不是最厲害的,作自己才是我們一輩子都需要學習的功課。不論是大笑的我、痛哭的我、自戀的我、耍脾氣的我、鑽牛角尖的我、傻傻等待的我,都是我。我想,我能夠放膽地說出「我自己」這三個字,因為我知道我是忠於自己的。


  I'm l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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